【剪纸版权】版权证书不是万能的——《大福狗》剪纸著作权侵权案启示之一 / 王龙
■王龙
▍引子
《大福狗》在法庭回不了家，它哭了！我怎么能证明它是我的孩子？它身上有没有我的基因，足以说明它是我的孩子的基因？我要想尽一切办法领回我的孩子……
■左图：《大福狗》剪纸原作/王龙
■右图：侵权剪纸的应用
原告拥有《大福狗》版权证书，却因为“原告未能提供证据证明涉案图案系其独立创作完成，也未能举证证明在该图上传前已将涉案图案公开发表。”（ ——摘自（2018）浙0782 民初5261 号浙江省义乌市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一审法院判原告败诉。
■侵权剪纸的应用
拥有版权证书还会败诉？许多具有同情心的人愤愤不平，觉得不可思议。
撇开诉讼策略与诉讼技巧不谈，仅就法理而言，笔者认为一审法院如此判决实属必然。
这起著作权侵权、权属争议案件，原告诉前棋盘推演，没有把《大福狗》版权权属当成可能引起争议的焦点，而是把重点放在了侵权事实、侵权责任及赔偿诉求上。
庭审前，原告寄希望于庭外调解，被告也主动找到原告沟通，特别是庭审前一天，被告及其代理律师还来到原告的工作室，摆出乐意调解的姿态。
被告从与原告的交流、沟通中，判断原告没有在先发表的证据，加之，一审法院未将被告的答辩状庭审前送达原告，从而，被告放弃调解，上演了一出证据突然袭击而一审胜诉的闹剧。
庭审中，被告对侵权事实没有争议。其代理律师独辟蹊径，选择比原告取得《大福狗》版权证书（2012年）更早的，他人在× 图网上发表的完全同样的《狗的剪纸图片》作品（2007 年9 月16 日）作为证据，要求原告对其独创性及其版权权属继续举证。
原告因证据准备不充分或诉讼策略与诉讼技巧等原因，被一审法院判决败诉。
■《版权证书》
原告选择上诉，上诉时提交了2005 年义博会发表《大福狗》的证据，该证据有《大福狗》的实物展示，展位楣板上有“2005”证明时间的字样；另外，提交了《大福狗》创作过程存档的图片证据，该存档的图片的最后修改时间为2005年9月8日，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在电脑里无法人为修改；另外还有创作素材来源的证据和作品创意的文字证据。
素材有出处、作品有创意、发表有载体，原告著作权保护意识强，证据保护十多年没有丢弃，这为打赢《大福狗》著作权侵权、权属案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作为著作权侵权、权属类争议案件，核心证据无疑是版权归属的证据。当前，多数剪纸人的版权保护意识有所提高但还不太强，有些人有一定的维权意识却对如何维权无所适从，甚至于有一些人缺乏维权意识，对维权嗤之以鼻。在这样的环境下，剪纸人对自己所创作的作品应该贮备的版权证据随意处置或无视，为自己的维权之路埋下了诸多隐患。笔者在此，借《大福狗》著作权侵权、权属案剖析一下此类版权争议，并借此呼吁广大剪纸专业人士和爱好者要重视剪纸知识产权的保护，为剪纸事业的健康和快速发展保驾护航。
■《判决书》
对于著作权，我国采用的是自动保护主义和自愿登记制度。《著作权法》第2条规定：“中国公民，法人或者非法人单位的作品，不论是否发表，依照本法享有著作权。”这一规定说明，对国内的作者，著作权自作品完成时起自动产生。但是，中国的著作权立法及相关法律，并未排除自愿登记；对著作权中的一些特殊权利( 如著作权中的财产权质押)，法律则要求必须办理登记，才能产生法律效力。
我国实行的著作权自愿登记制度是一种备案制度，登记机关不进行实质审查。作者创作完成的作品可以随时向各地版权局申请登记，取得版权局颁发的登记证书，作为享有著作权的有效凭证。著作权登记的意义在于：一是能帮助著作权人确定和明确权利归属；二是在著作权人主张自己的权利时，登记的事项可作为拥有权利的证明。
版权登记证书能否证明作者拥有完整的版权权属呢？结合《大福狗》案一审败诉，笔者总结得出，在如下几种情况下，版权登记证书的效力不在。
1、有创作过程中涉及到的素材、初稿、原件等作为权属证据时。
2、有创作行为中涉及到的技法、灵感、创意及其形成过程的证据时；
3、有作品在公众场合、报刊杂志、网络、营销市场有在先发表的证据时；
4、有能证明作者独创的其他证据时。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如要版权登记证书作为作者拥有完整的版权权属的证据，要做到三点：有创意、早登记、发表前保好密。
（待续）
供稿丨王龙
编辑丨焦禹铭
审稿丨张琳
审定丨王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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