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华：如何整体的表达自我 李小龙人类武道天问
李小龙的武道天问：我们都只有两只手两只脚，作为一个人，你将如何真实而整体地表达自我？
1971年12月8日，香港电视“TVB”演播室，李小龙接受了加拿大著名节目主持人皮埃尔·伯顿（Pierre Berton）的电视专访，留下了珍贵的李小龙亲口表达的武道天问——
“我们都只有两只手两只脚......作为一个人，你将如何真实而整体地表达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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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任何形式，
我不相信有所谓中国式的打法，
或日本式的打法，
或者其它任何形式的打法。
除非我们有三头六臂，那样的话才会有不同的搏击方法，但事实上，我们都只有两只手两只脚。
特定的门派、招式会将人分裂，因为它们都有自己的教条，这些教条已经成为不可违背的“真理”。
但是，如果你不再局限于特定打法，作为一个完整的人，你将如何真实而完整地表达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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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只有两只手两只脚......作为一个完整的人，你将如何真实而整体地表达自我？”
这是李小龙当年直截了当发出的武道天问。
问他自己，也问全世界所有的习武人。
同样的问题，在不同场合，李小龙曾多次发问，直指人心：
“除非世上存在与我们构造不同的三头六臂的人，否则便不可能存在不同的格斗派别。
为什么？因为我们都只有两只手两只脚。
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怎样才能发挥它们最大的格斗潜能？”
同样是在皮埃尔·伯顿的访谈中，李小龙以下这段话，可以说部分阐释了他关于如何解决武道天问的实践之法：
“因为（格斗）是（自我）身体的表达，任何部位都可以（用于格斗），而不只是（限于用）手。
如果是体育运动那是另一回事，当你谈论（擂台）搏击，它有很多规则，
但是我们在谈论（无限制）格斗，没有任何规则，
因此，你需要训练身体的任何部位！”
无门派、无限制、跨领域科学交叉训练，全能科学格斗的截拳道，
则是李小龙对于自问进行系统自答的一个简单、直接、非传统的，
具有划时代意义地科学实践和探索。
这是一个超越时代的武道哲学家和科学家曲高和寡的世纪实践和示范。
它带来了世界范围内的传武思想大解放，它促进了传武时代的半接触式搏击擂台，七十年代初开始向全接触搏击擂台转型，几十年后，最终向综合格斗转型的历史进化进程。
但是人类武术的整体实践的进化，李小龙之后，也仅止于此了。
后李小龙时代，超越门派、超越规则的纯粹的人类无限制武术的追求，仍然是非主流。
几十年之后，当传武人仍然固执于门派观念，现代搏击的职业选手、爱好者们仍然执着于各种各样的擂台规则限制的时候，李小龙的天问，直到今天，仍然振聋发聩，具有现实价值。
当今天人们抱持规则化竞技的擂台思维，还在不断追问李小龙当年为什么不上擂台之时，李小龙的这个天问本身，其实早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传武有门派，现代搏击有规则，而李小龙追求的是无限制、无规则的人类武术的整体自我表达。
按照传统门派进行套路化的训练，或者按照擂台竞技的规则进行规则化训练，对于李小龙而言，除了阻碍他追求“整体的自我表达”之外，毫无人类武术整体修行的现实价值，没有任何进步意义。
李小龙的武道天问仍在，假如有人能够从门派、规则的惯性思维中稍稍抬头问问自己，
或许，对于自我关于人类武术的本质性的整体理解和实践，甚至对于自我门派化或规则化武技的整体理解和实践，会有所开悟以及境界提升。
诚如一代截拳道宗师李小龙所言：
“除非有两条以上的手臂两条以上的腿，
否则，格斗只有一种风格，
人类的风格。”